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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四十七章逼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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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子與蘇姑娘冷戰了,從小到大都好到像一個人似的二人竟然反目成仇,近些時日竟是見面都不說一句話,這真真是個大新聞。

皇城王府,盡是深宮冷院。唯一不同的便是一個大些,一個小些。而在這沈靜的宮闈之中,想必也只有八卦傳播的速度最快了吧。

“你聽說了麽?公子似乎是同蘇姑娘鬧別扭了呢,沒見這些日子連話都不說了麽?公子是蘇姑娘一手帶大的,這還真是沒想到呢。”

“這你就不知道了吧,大年初一那日正好是我當值,你猜我看到了什麽?蘇姑娘色誘咱們公子啊。那一身衣裳都盡數成了碎片,聽說是穿著公子的衣裳回的自己的房間呢。”

“那個姓蘇的女人都多大歲數了,竟然還拉的下一張老臉來色誘咱們公子。不過說也慚愧,她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吧,臉上竟然一條細紋都沒有哎。”

“來了來了,快散了吧……”

蘇陌顏踏進鹹章園的院門,正好看到了一群剛作鳥獸散的侍女。那群侍女行色匆匆,似乎是生怕她看不出自己是在議論她似的。

她輕輕嘆了口氣,走回到房中,不置一詞。那日她穿著文雋的衣裳從他的房間裏走出來時就應該想到的,成為他人茶餘飯後的談資,只不過是早晚的事。只不過,她沒想到這件事會這麽快的傳到淮安王的耳朵裏。

書房中,文雋風塵仆仆的從府外趕回來,身上還帶著女人的脂粉氣和烈烈的酒氣。他向淮安王行禮之後又畢恭畢敬的向她行師徒禮,一番程序,一絲不茍。

蘇陌顏忐忑的受了,轉而將一雙凍傷的手隱在衣袖之中背在了身後。淮安王關心了二人一通,終還是問起了那日的事情。

文雋回答,那日師傅在她的房中打濕了衣衫,這才披著他的衣裳回了房。府中所傳,盡是謠言。蘇陌顏也跟著附和,將那日的事情歸為謠言處理。

淮安王縱使是一萬個不信,但既然兩個當事人都已經這麽說了,他也沒什麽好說的,只能放兩個人回了住處。

淮安王府的小路上,文雋在前,蘇陌顏在後。他一步步的行的沈穩,蘇陌顏便踩著他的腳印兒緩緩行走,不置一詞。

一路上的積雪已被清掃,露出了下方幹凈整潔的地面。蘇陌顏摸了摸鼻子,將自己的手向衣袖下藏了藏,趕上兩步拉住了他的一片衣角道:“文雋,那日其實……”

文雋止住身形,轉身彬彬有禮的問她:“師傅有事?”

一時間,萬語千言都盡數噎在了喉嚨中,不知該如何回答。蘇陌顏緩緩放了手中的那片衣角,笑著向他擺了擺手道:“沒事,沒事。”

那一手的凍瘡,赫然展示在他的眼前。

蘇陌顏一時間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一般將雙手背在了身後,她笨拙的解釋著自己的手,卻沒見到文雋那一雙越皺越緊的眉。終於,像是情緒繃緊在臨界點墨的爆發。文雋轉身便走,將她自己留在了小路上。

或許從沒有哪個時候,她會感覺到這般的不知所措。

往昔,文雋總是喜歡對她痞痞的,縱使是身邊有人也會湊上來悄悄的捏一捏她的掌心,或是若有若無的撫一下她的發。她裝作生氣的樣子,心中卻是樂開了花。

她的小文雋,她的崇華,終究還是愛她愛進了骨子裏。就這樣,她甚至是默許了在無人之處他的肆無忌憚的索吻,他那雙總是喜歡攬在她的腰側,悄悄揩油的手。

突然有一天,文雋對她這般的恭敬與梳理,卻叫她有些不知所措起來。二人之間,他總是主動的那一方,而她卻是被動接受。他不再主動找她,她便不知所措。

蘇陌顏跟在他的身後,緊緊地抿著唇角。她橫下心,丟出了自己一張面皮攔著他道:“文雋,當日之事……你原諒我好不好?”

文雋薄唇輕抿,望著她的一雙眼睛看不出喜怒。他啟唇,落出的卻是這樣一句話:“得不到了,我寧可不要。師傅,我的能力已經足夠自保,你可以離開了。”

這是什麽?過河拆橋,或是卸磨殺驢麽?

蘇陌顏怔在原地,目瞪口呆的望著身前這個對她決絕的男人。這是有多好笑?只因為她沒有同意同他上床,他便要趕她走了麽?

“我不會走的。”蘇陌顏仰起臉,對他道:“我不會走,我是你父親請來的武師,你既然喚了我做師傅,就得認一輩子。想讓我離開?也可以,你死,或者我死。”

那一日,鹹章園的院子中,所有的侍女小廝都像是遭了難似得遠遠地躲出了院子。公子與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傅在院中比劍,那威力,非一般人可承受。

蘇陌顏不懂,文雋為什麽要以這樣的方式來逼她做終結。他早已強過她,縱使是想要殺她,在她不使用仙術的情況下也是易如反掌。可他手中的長劍就這樣一次次的比在她的要害處,不進一分,也不退一分。

風雪之中,他有若困獸,長劍卻是淩厲的宛若長空上飛翔的巨龍。蘇陌顏終還是輸在他的劍下,無力的坐在地上對他說:“想讓我離開你,可以,一劍刺下來,你我都做個了斷。”

那一日,文雋摔劍而去,再也沒有回來。她在院中拾起他的長劍,若有所思。

終於,文雋還是成長成了同崇華仙君背道而馳的兩個人。縱使是一樣的骨血皮相,一樣的內在靈魂,他卻沒有崇華的沈著冷靜。

他急於證明自己,自己得不到的,寧可毀掉,寧可從來不要。蘇摩言稱這為少年人的意氣,崇華沒有過的意氣。

當日,蘇陌顏搬離鹹章園,住到了文秀的園子中。

當夜,幾日不曾在府中過夜的文雋回府,走到鹹章園時卻沒有明媚的常亮的宮燈。侍女告訴他說,下午時分,蘇姑娘已經搬離了鹹章園。他站在院中望著那雪人出神半晌,轉身走出了淮安王府。

當夜,鹹章園中一脈蕭索,沒有一絲光亮。相守在這院子裏的兩個人,終是各自離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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